子皮 | 巴以故事（2）: 伊斯兰
【前言：这个系列讲巴勒斯坦/以色列和相关的中东历史。记住：历史是 “人” 的故事。哪一天所有的人，透过偏见和愤怒看到了彼岸的 “人 “，仇恨才会消逝，战争才会终结。】
这个系列上一集讲了犹太民族。犹太民族认为，亚伯拉罕是所有犹太人的祖先。
传说中亚伯拉罕的妻子叫撒莱，人很漂亮，但一直没有生孩子。后来经撒莱同意，亚伯拉罕找了个埃及女奴夏甲替他们家传种。亚伯拉罕86岁上，夏甲生了儿子以实玛利。然而亚伯拉罕99岁时，撒莱怀孕了，生了个儿子以撒。撒莱有了亲生儿子，就要求丈夫把夏甲和大儿子赶走。亚伯拉罕于是把母子送到麦加，自己回家去了。以实玛利母子在沙漠里快干死的时候，上帝派来了天使加百列，一股清泉在沙地上汩汩而出：母子得救了。
以实玛利母子（19世纪比利时画家弗朗索瓦·约瑟夫·纳韦François-Joseph Navez）
以实玛利后代，就是阿拉伯人。而以实玛利留在以色列的弟弟以撒，成了犹太人的祖先。
古代生活在阿拉伯半岛上的阿拉伯人多是游牧民族。因为阿拉伯半岛是一片极其干旱的土地，很多地方是沙漠。游牧的阿拉伯人只能带着自己的骆驼队迁徙再迁徙，寻找水源和草地。
但是阿拉伯半岛靠近红海的一带狭地，自古以来是重要的商道——这条路北上到巴勒斯坦叙利亚接地中海，南衔印度洋边的也门。到了公元6世纪，由于拜占庭帝国和波斯萨珊王朝的不断争战，海上贸易变得危险，所以这条陆地商道开始繁盛。
而上面说的麦加，就在这条商道上。公元6世纪，麦加是阿拉伯半岛上一个繁荣地方。
当时在麦加有个富裕寡妇叫海迪彻，拥有一支骆驼商队。有一年海迪彻买了货，要雇个人到叙利亚贩卖，有人向她推荐一个叫穆罕默德的年轻人，有很好的信用。
穆罕默德生于公元570年。少孤，由祖父和叔父抚养大。穆罕默德家族属于一个叫古莱什的大部落。古莱什部落有一项专利——照管一座叫克尔白的神庙。
传说中以实玛利为了感谢上帝救命之恩，在麦加建了这座克尔白神庙。神庙被后来被阿拉伯各个部落用来供奉自己的神，一共360个。当时的阿拉伯全无法律道德，一切都靠部落间打打杀杀解决，人人觉得朝不保夕，每个部落都特别祈望自己的神保佑自己，逢年过节，各家都给自己的神进香火。
克尔白神庙
穆罕默德长大了，帮着管理神庙，也跟着叔父做买卖，常跑北边巴勒斯坦叙利亚一带。当时巴勒斯坦叙利亚属于拜占庭帝国，拜占庭国早已信了基督教。这种一神教让这个沙漠青年心里感到一种奇异的向往。
海迪彻雇佣了穆罕默德到叙利亚跑了一趟买卖。果然事事周全。海迪彻非常满意。然后海迪彻请媒说合，两人结婚了。那年她40岁，他25岁。两人的婚姻持续了25年，直到海迪彻65岁去世。当时的阿拉伯，多妻很常见，但海迪彻在世时，穆罕默德没娶别的女人。海迪彻死后，穆罕默德从50岁开始接二连三地娶妻，一共娶了12个，直到十三年后他63岁时去世。他后来娶的妻子，不是有影响力人物的女儿，就是战争寡妇。
与海迪彻结婚后，穆罕默德继续到地中海区域跑买卖。日子过得不错。然而穆罕默德经常若有所思，有时候一个人在山洞里默默坐着。在他40岁那年的一天，穆罕默德在常去的那个山洞呆了一夜。清晨回到家，神色异样。他对海迪彻说：我悟出来了。
他说他看见了天使加百列——就是当初救以实玛利的天使。
加百列告诉他：安拉是唯一的主宰，穆罕默德是安拉唯一的使徒。加百列向他传授了全套的《古兰经》。
从此穆罕默德不做买卖了。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一件事上——让世界相信伊斯兰教。
穆罕默德传教和伊斯兰，不用书本——穆罕默德本人不识字，当时阿拉伯也很少有人识字。穆罕默德向人们讲教义，背《古兰经》。被感动的人就信了教，跟着他背《古兰经》，背会了再以同样的方式向更多的人传教。
开始有很多人反对伊斯兰教。各部落有各自的神。所以穆罕默德传教的时候，总有人骂他们和向他们扔石头，好多人想杀死穆罕默德。昄依伊斯兰教的奴隶，就有被杀死的。
后来在麦加太危险了，穆罕默德就领着信徒们迁徙到了麦地那。在麦地那，信徒渐渐增多，也逐渐武装了起来。麦加的军队几次袭击他们，麦地那的伊斯兰教徒总是奇迹般地以少胜多。
八年后，穆罕默德带领一万伊斯兰教大军来到麦加城下，麦加守军看到大势已去，宣布投降。穆罕默德占领了麦加。
胜利者屠城在古代很常见。而穆罕默德占领了宿敌麦加后，没有对任何人施暴。胜利者们直奔克尔白庙，捣毁了360个神像，只敬奉一个安拉。麦加人民纷纷昄依伊斯兰教。
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。19世纪苏格兰历史学家把这样描绘伊斯兰的诞生：“一个贫穷的游牧民族，自创世以来就在沙漠中漫游，无人知晓。一位英雄先知被神遣送到他们面前，给他们带来信仰 —— 从此这个被忽视的民族变得举世瞩目；一个世纪之后，阿拉伯帝国一边是格林纳达，另一边是德里。”
古莱什部落当时有个男子叫奥马尔，是个性情刚直﹑脾气火爆的汉子。他开始最痛恨穆罕默德传教，有一天提了一把刀，怒冲冲地要去杀了穆罕默德。
一个过路人说：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家的事吧。你妹妹妹夫都信伊斯兰教了。
奥马尔立刻奔向妹妹家。妹妹和妹夫果然正在念《古兰经》。奥马尔怒不可遏，和妹夫打起来。妹妹劝架，被他一拳打在脸上，鲜血从她嘴角流出。奥马尔有点内疚，住了手，说：你刚才在看什么书? 拿来我瞧瞧。
妹妹说: 不。只有清洁的人才能碰《古兰经》。你洗净了手才能读。
奥马尔洗净了手。妹妹把《古兰经》递给他。
读了几段，奥马尔泪流满面，说：“这是神的语言。”
奥马尔成了穆罕默德最坚定的战友。
穆罕默德死于公元632年，在麦加全胜两年后。他要求后人将他葬在一个朴素的墓中。穆罕默德死后，他的战友阿布·伯克尔被选为的伊斯兰的继任领袖（阿拉伯语叫哈里发）。阿布 · 伯克尔对悲伤教徒们说：你们如果崇拜穆罕默德，那么他已经死了；你们如果崇拜安拉，那么他永远在那里。
阿布·伯克尔率领众教徒，继续扩大伊斯兰。
阿布·伯克尔死后，上节说的奥马尔被选为第二任哈里发。
伊斯兰在奥马尔领导下，迅速扩张， 征服了波斯（今伊朗）的萨桑帝国和大部分拜占庭帝国。
在征服的土地上，伊斯兰的管理相对仁慈宽松:，税率比萨桑王国和拜占庭都低；犹太人和基督徒被允许保留自己的宗教。
奥马尔还建立了第一个社保制度，帮助老弱孤寡。
奥马尔对自己的官员及其严格，他一生到各个征服地访查，还建立了专门机构监察官员是否有贪污和其它恶行。奥马尔对自己要求更严。他的亲属一律不可任要职。这个阿拉伯帝国的领袖住在一个没门的泥窑里，每晚上街巡视。他说：“幼发拉底河畔如果有一条狗饿死了，那就是我的失职。“
奥马尔死于暗杀，他在临死前对继任说：“平等地对待所有的人。对被压迫的人，你要成为他们勇气的支柱；对凶暴的人，你要使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。”
如这个系列上一集《犹太民族》所述，公元前一世纪，罗马人收服了以色列（后被罗马人改名巴勒斯坦）。
公元一世纪左右在以色列，诞生了一位改变世界历史的人：耶稣。
耶稣自称是天父的儿子，宣扬天国的福音。耶稣反对将犹太教摩西律法形式化，在安息日也给人治病。与犹太宗教领袖不同 ，耶稣不拒绝当时为社会所鄙视的罪人，如税吏、外邦人、犯奸的妇女，也向他们传讲福音。
犹太长老们以耶稣为异端，到统治以色列的罗马总督那里告状，于是耶稣被送上了十字架。传说耶稣是在耶路撒冷受难的，在今天耶路撒冷的圣墓教堂的所在地。
早期基督徒遭到罗马的迫害。公元313年，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正式接受基督教。巴勒斯坦也随后成为犹太人和基督徒的混居之地。
拜占庭统治下的犹太人，一直在反抗罗马帝国的统治。公元614年，犹太人联合波斯的萨桑王朝，攻陷了耶路撒冷。
城陷后几万基督徒被杀害。据说犹太人买下了波斯人关押的基督徒俘虏，一位拜占庭的僧侣后来说：“他们给波斯人银子，把基督徒买出来，然后像羊一样地杀掉。”
15年之后公元629年，拜占庭皇帝又夺回了耶路撒冷。因为15年前对基督徒的屠杀，拜占庭将犹太人统统赶出耶路撒冷。
9年后638年，新兴的穆斯林北征耶路撒冷。守城的罗马人决定投降。当时的耶路撒冷的基督教牧首圣索弗洛（St Sophronius）和哈里发奥尔马签订了协约，保证耶路撒冷的宗教自由。穆斯林进城后，圣索弗洛邀请哈里发奥尔马到著名的圣墓教堂祈祷，奥马尔拒绝了。因为他担心如果自己到圣墓教堂祈祷，其他穆斯林可能会纷纷踏入教堂，把它改建为清真寺。于是奥马尔只站在教堂外祈祷。
不久后奥马尔带领穆斯林在耶路撒冷建了一座小清真寺，就是今天赫赫有名的阿克萨清真寺的前身。阿克萨清真寺紧邻著名的圆顶清真寺，而圆顶清真寺是相传为穆罕默德夜行登霄之处。
穆斯林统治了耶路撒冷之后，允许犹太人回到耶路撒冷居住。从此在耶路撒冷，穆斯林﹑犹太人﹑基督徒比邻而居。
阿克萨清真寺（尖顶）和圣墓教堂。远处是圆顶清真寺
第四任哈里发是阿里。阿里是穆罕默德的女婿。穆罕默德唯一的血亲孩子是他和海迪彻的女儿法蒂玛。穆罕默德把女儿嫁给族人阿里。阿拉伯一直允许多妻，而穆罕默德却不愿让阿里娶更多的妻子，说：“法蒂玛是我的一部分，伤法蒂玛的心就是伤我的心。”
法蒂玛在世的时候，阿里没有娶别的女人。两人生育了四个孩子，两男两女。两个儿子是哈桑和侯赛因。
法蒂玛嫁给阿里后，两人过着清贫的生活。法蒂玛磨麦，阿里担水。法蒂玛到父亲那里，想让父亲给她找一个仆人帮忙，穆罕默德问：“你要不要我给你比仆人更好的？”法蒂玛点头。于是穆罕默德找出《古兰经》，说：“你每天读它，比一个仆人能给你更多的帮助。”
阿里任哈里发时，是一个比较动荡的时期。阿里仁慈施政，但并不能彻底控制局势。661年，阿里被刺客毒剑所伤。阿里不让儿子哈桑马上惩罚刺客，说：如果他能够幸存，刺客应该被宽恕；如果他死了，哈桑才可以给刺客同样一击。阿里死于两天后。
从穆罕默德去世到阿里去世的29年，伊斯兰帝国经历了四任哈里发。四大哈里发都是通过民主推举产生的，故称这一时期为“正统哈里发”时期，区别于以后的世袭王朝。
阿里死后，他的儿子哈桑被选为新哈里发。然而当时驻军叙利亚巴勒斯坦的大将穆阿维叶不服，向哈桑宣战。效忠哈桑的军队平民准备与穆阿维叶决一死战。穆阿维叶遣人找哈桑谈判，许他很多钱。哈桑说，我不要钱。但如果你能保证这里人民的安全，我可以放弃权位。我不想看到战争。
于是穆阿维叶成了新哈里发。
在阿里和哈桑的和平的协约说：继任穆阿维叶的哈里发必须像先前一样选举产生。然而，穆阿维叶去世前背弃了协约，把哈里发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叶齐德。叶齐德上位后，要求所有穆斯林首领效忠自己。当时哈桑已去世，他的弟弟侯赛因是穆罕默德的唯一成年男性后裔，也是穆斯林中最有威望的人。
侯赛因拒绝效忠非法登基的叶齐德。叶齐德对侯赛因不断地威胁，于是侯赛因带着家人和支持者离开麦加前往支持他的库法城（今伊拉克）。侯赛因一行人走过卡尔巴拉时，叶齐德的军队突袭了他们：男人被杀死，女人和孩子被俘为奴。侯赛因独自苦战，但终于寡不敌众。
敌人砍下了侯赛因的头颅，然后让马来回踩踏他的身体。
卡尔巴拉之战是伊斯兰历史上的分水岭。从此穆斯林分为什叶派和逊尼派。什叶派不承认后来哈里发的合法性。什叶穆斯林每年都会在每年伊斯兰历一月十日的阿舒拉节，纪念卡尔巴拉的牺牲。
阿舒拉节虔诚的什叶教徒鞭打自己
侯赛因不仅的得到穆斯林的纪念，他的生和死激励了很多后来的反抗强权者，例如甘地、马丁路德金、曼德拉。曼德拉说：“我在监狱里度过了 20 多年，有一天晚上，我打算向政府投降。但突然间，我想到了侯赛因和卡尔巴拉。侯赛因给了我继续为自由和解放而奋斗的力量。”
穆阿维叶和叶齐德建立的倭马亚王朝只存在了89年。8世纪中叶，阿拔斯王朝推翻了倭马亚王朝。不过，倭马亚王朝的一些王室成员流亡到伊比利亚半岛。并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政权， 称为科尔多瓦哈里发王朝。
统治阿拉伯半岛的阿拔斯王朝迁都巴格达。这是伊斯兰文明最灿烂的时代——“金色时代“——的开始。
这时的伊斯兰帝国，有着对文明无可遏制的向往。他们引用圣训的话：“学者的墨水，比殉教者的血水更神圣“。东西南北通衢的巴格达，集聚了各国各教的学者、工程师、艺术家、诗人、哲学家、地理学家、商人。阿拉伯帝国的农业、经济、工业、科技、医学，由此兴旺发达。当时的巴格达，还是世界最兴隆的商城，巴格达写的支票，可以到西班牙兑现。
中世纪的欧洲，除了教堂和城堡，只有简陋的泥棚；一个国家只有几本书，写在羊皮上。而阿拉伯从中国学会了造纸，人人可以有书本。城市有清洁用水﹑公共图书馆﹑医院。医院里分门分科。图书馆里，各国的学者辛勤地翻译着古希腊的各种典籍。学院里数学家们在研究复杂的代数，而科学家在计算地球的周长。
在阿拔斯王朝时期的909年，一些什叶派穆斯林在北非建立了法蒂玛王朝。法蒂玛王朝后来统治了耶路撒冷。王朝的第六任哈里发放弃了前任的宗教宽容政策，迫害犹太教徒和基督徒，并于1010年拆毁圣墓教堂。
同一时期，中亚发迹的、突厥人穆斯林的赛尔柱帝国逐渐向西扩张。1073年，耶路撒冷落入赛尔柱帝国手中。
1095年，拜占庭帝国和赛尔柱帝国冲突。罗马教宗乌尔巴诺二世以此为由，在欧洲征募志愿军，口号是解放被伊斯兰压迫的基督教徒。
骑士和平民们纷纷响应，带着对宗教的狂热、对财富的向往、对冒险的憧憬，组成了十字军。
1096年，平民十字军开始出发。其实他们更像是举家移民。人们用牛羊拖着双轮小车，车上堆着破烂的行李和孩子们，每经过一个城镇，孩子们就问: “这是耶路撒冷吗？” 这只孱弱的队伍却沿途劫掠屠戮。但他们本身也因疾病和斗殴损伤惨重，只到达了君士坦丁堡。
1099年，正规十字军占领了耶路撒冷，城中穆斯林和犹太人惨遭十字军杀戮。耶路撒冷落入欧洲征服者手中。
1187年，穆斯林在萨拉丁领导下收回了耶路撒冷。萨拉丁出生于底格里斯河畔一个库尔德人家庭。成年后到了埃及，逐渐上升为总督直至成为苏丹。
萨拉丁收回耶路撒冷后，与88年前的十字军不同，没有屠杀一个基督徒。
十字军东征总共四次。1204年的第四次东征本意是攻打穆斯林，然而路上十字军改变了主意，改道攻打他们的基督教兄弟拜占庭帝国。攻下了君士坦丁堡后，这座900年的基督教文明古城，惨遭蹂躏。十字军在城里杀戮强奸；看到亮闪闪的东西就揣起来；兜里装不下的，哪怕价值连城的古物，一律砸个粉碎。
13世纪，蒙古军横扫欧亚大陆。1258年2月10日，巴格达向蒙古军投降。入城后，蒙古军屠城7天，杀了近100万人，不分老幼男女。寺庙﹑宫殿﹑图书馆﹑医院，都付之一炬。几百年积累的图书，被倾入底格里斯河，河水被墨水染成了黑色。
占领伊斯兰的蒙古人，几乎都和成吉思汗本人一样大字不识。他们后来渐渐加入伊斯兰教， 成了伊斯兰的一部分。
14世纪，突厥-蒙古人的帖木儿帝国在中亚崛起。帖木儿帝国建都撒马尔罕（今乌兹别克斯坦）。在蒙古军践踏了欧亚文化之后，帖木儿帝国有一个短暂的穆斯林世界艺术和科学的复兴。被称为 “帖木儿文艺复兴” 。
1507年，帖木儿帝国亡于突厥乌兹别克人部落，其后裔巴布尔自阿富汗南下入侵印度，开创了莫卧儿帝国。莫卧儿帝国上层是穆斯林，基础则是印度教，波斯语是官方语言。
莫卧儿帝国第三代皇帝阿克巴实行文化融合和宗教宽容，帝国进入全盛。后莫卧儿帝国衰落，欧洲国家在印度争夺殖民地。1858年成立英属印度，莫卧儿王朝灭亡。
莫卧儿王朝时建造的泰姬陵
中世纪晚期最强大的伊斯兰帝国，是奥斯曼帝国。
奥斯曼帝国原是安纳托利亚高原（今土耳其）上的一个酋长国。14世纪初在奥斯曼率领下，开始扩张。到15世纪，奥斯曼帝国迎来了它的极盛时代。1453年，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穆罕默德二世，下决心打下君士坦丁堡，最后吞并拜占庭帝国。穆罕默德二世集合了10万军队。
拜占庭国王君士坦丁十一世只有守军7000人。他向欧洲求援，但没有人理他。此时拜占庭及东方诸国的东正教，已和西方的天主教分裂；何况欧洲内战不断，自顾不暇。
经过近两个月的围城，君士坦丁堡失守。君士坦丁十一世脱下紫色皇袍，和部下一起战死。进城之前，穆罕默德二世答应了他的军队可以按照古代习俗，在破城后抢掠三日。军队入城后，大肆烧杀掠抢。穆罕默德二世看着，泪流满面，但他沉默着。第三天，穆罕默德二世下令停止一切屠戮，他号召隐藏的市民出来，他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。穆罕默德二世把最美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改为清真寺，其余教堂没有动。
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中，统治时间最长的，最声名远著的，是16世纪的苏莱曼一世。苏莱曼大帝亲自率军征服了贝尔格莱德、罗得岛和大部分匈牙利，又将阿尔及利亚纳入帝国版图。他的舰队在地中海、红海和波斯湾上威震四方。苏莱曼一世下奥斯曼帝国，是世界的辉煌，历史的鼎盛。
此时，欧洲的文艺复兴，正在进行；人类史上的一个新文明——近代西方文明，已悄悄萌芽。
奥斯曼帝国的最终解体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。君士坦丁堡归属土耳其，改名伊斯坦堡。这是后话，会在以后的章节讲到。
伊斯坦堡圣索菲亚大教堂
作者简介
子皮：毕业于北大物理系，巴黎大学博士。现居美国。职业金融量化分析。近年开始写字。作品发表于多家电子平台、《青年作家》、《文综》、《明报》及其它丛书。曾获法拉盛海外华语诗歌节奖。著有《川普时代：美国不再伟大》，近日开始在亚马逊上出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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